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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复她的最后一条信息，是“没钱”。
“现在的骗子，真的手段越来越无下限了。”我妈一边念叨一边给我发信微信——
“死丫头，你在哪？”
“死丫头，你不回我信息是不是？现在你哥进去了，都是因为你，你不给钱，你哥才想不开，我养你这么多年，养你还不如养畜生。”
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用着不熟悉的手写打字。
一字一刀，扎在了我脆弱的灵魂之上。
妈，您是觉得语言不够羞辱我，要让我亲眼看着你对我的“爱”吗？
被挂了电话的小志摇了摇头，对着护士台的护士说道，“对不起，我报警吧，她家人似乎不相信。”
护士小姐一脸的惊诧，互相看了一眼，将服务台上的座机推了过来，“用这个打吧。”
我妈那头刚下公交车，手机又响了。
她烦躁的看了一眼，“今天的诈骗电话怎么那么多？”
但她还是接了电话，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是我给她打钱的电话。
“您好，请问了刘夕霞女士吗？”电话里，是警察标准的普通话，“这里是甜山市公安局。”
我第一次从我妈的脸上看到了不知所措和慌张，“是是是，您有什么事情？是不是我儿子能出来了？”
对方很显然迟疑了一下，“不好意思，周······宁玉应该是个女孩的名字吧？”
我妈的表情瞬息一变，我好怕她转头挂断了电话，“是，那是我女儿。”
对方放了心，接着以一种安慰地语气说道，“您的女儿周宁玉于昨天晚上直播的时候发生心肌梗死，抢救无效死亡，现在请您赶到甜山市第一人民医院认领遗体。”
我宽慰我自己，她终于认认真真的听完了这句我的死讯。
她的嘴张了张，半晌，“死······死了？”
没等对方回答，她确认似的又问了一句，“真死了？”
电话那头的警察以为我妈是伤心过度，慢慢道，“是的，是医院报的警，说联系不到死者的家人。人死不能复生，还请您节哀顺变。”
半晌，我妈怔怔地问了一句，“她死在公司里，会赔钱吗？”
对面的惊诧似乎也没料到我妈会问这么一句，充满歉意地表达道，“不好意思，这个我们不清楚。”
02
两个小时以后，我妈和我瘸腿的爸赶到了医院。
期间，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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