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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走动，不停地念叨，“快跑！什么都靠不住。”
“没用的。”袁知知闻言眉眼低垂，由着他折腾，自个扶着一边的木榻，怔怔坐下，默默团了团微敞的衣摆，凄切道，“我走不了。”
若是再早半个月，听见阿兄这话，她会喜极而泣，义无反顾地离开。
可现在，一切都晚了。
“胡说。”袁照同立刻转身，盯着她低喝道。
袁知知不予理会，径自挪了手臂，掌心轻覆于肚，喉
间滚动，偷咽一口气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怀孕了。”
话落，对面的袁照同颤步把住柜门，握紧双拳，只听砰地一响，脚边矮桌尽碎。
祁睿当初跟他说要求娶知知时，明明向他保证过，不会碰她，只是多安一个名头，移了一个住所，其他什么都不会变。
事成之后，若知知想，祁睿甚至可以放她离开，再另送一笔嫁妆。
此时屋外狂风怒号，枝阑居前的花圃围栏摇憾不止，卸掉几块木渣后，直击单薄的窗纸，当即破出几道孔，接连漏进一滴滴黄豆般大小的雨点。
烛影斑驳下，袁知知隔了好一会儿，再次抬头望过去时，眼底充满了一种母性的坚定：“我会为之战斗。”
“阿兄，你别管我，自个走吧。”她接着走过去，松了松袁照同的拳头，闷声劝道。
看着她这张还稍显稚嫩的脸，袁照同呼吸稍缓，蓦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，目光深沉，他实在想象不出，分明自个还是个孩子的知知，又该怎样照顾另一个新生的婴孩。
“你既决定，我无话可说。”他转而笑了笑，一边探手入怀，一边歉声说道，“这是阿兄现在身无长物，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。”
“这个拿好。”
他将一件水墨卷轴放进她手心，重重按压两下，说道：“就当是给小外甥的诞生贺礼了。”
袁知知合指收好，这东西她见过，里面画的是他们原先在乡下草屋居住的光景
。
那时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，父母健在，阿兄也是私塾里最有气运的儿郎。
她还记得教书先生曾说，阿兄未来一定会是个大人物。
可惜自父母去世后，阿兄便弃了文道，改为经商。这幅卷轴也一直放在他书房里，就挂在那尊财神象的后面，他每次出远门前总要拜上一拜，才算安心。
“以后，”他顿了会，着力合上眼又睁开，继续道，“就只剩下它保护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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