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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了眼松悦，叫来琴舒传早膳，随即领着柳明志去了辰园前堂。
松悦受令，散了树下围观的丫鬟，然后将虹姑扶起，让她跟着进屋随侍。
他们坐下不久，便见琴舒走过来，端出两屉馒头，一碟小菜。
柳明嫣内心扶额，府里节省开支，她这更是穷得显山露水，没有一点相府千金的规格。
她瞥见柳明志殷切的眼神，将食物推向柳明志，笑道：“吃吧。”
他抬起手，往衣服上蹭了蹭灰，再伸过去抓，只五口便吃完了一个比他脸还大的馒头。
柳明志吃得很快，也很小心，生怕漏出一丁点声音，打破这平静的氛围。
虹姑在旁边看他吃得香，笑得眼
角发皱。细算之下，他好像已经很久，没有如此安生地用过一顿早饭了。
待见他将最后一口食物咽下，柳明嫣抄起八仙桌上的白玉瓷杯，端来丫鬟们新送沏好的茶壶，到了杯热水，送到柳明志手里。
“吃完，就该算账了。”
柳明志大惊，“是你让我吃的。”
“可我也没让你白吃呀。”
“我没钱。”他无奈撇嘴。
“这简单。”柳明嫣继续道，“你告诉我，是谁教你使的方才这些招数。”
“是……也没……”他支支吾吾，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“你很聪明。”柳明嫣微笑，埋了埋衣袖，拿出那本掉落的诗集，点明道，“你知我劝学心切，急于扶持家中子弟，便先以玩闹的名头爬了我园中的老槐树，引我注意，又在我面前安排掉出这本诗集，成功激起我的兴趣后，再顺势将你留下。”
她注视着柳明志微微羞红脸色，抿下一口茶水，悠悠说道，“但却聪明过了头。”
“书本垂直掉出，反盖于青砖石，人捏着书脊捡起来，按理应平实铺放。”她当空晃了一下那本诗集，内里书页翻飞，最终停滞，展开，仍是她在树下看见的那篇诗文，“可不会像这般通了灵似的，偏巧翻到这章《大雅·文王》篇。”
柳明嫣移开她按着书角的一节指腹，转而拉住诗集两侧，施力一扯，中间夹缝里掉出一根窄细的竹片。
她着意拿起那竹片，放至眼前，仔
细翻看，后又对准柳明志，提了声量，“如此一环接着一环，又是投其所好，又是抛砖引玉的，可不是你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能想明白。”
到像是那个人的作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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