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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手一捞，然而不着半缕丝线，只见得那人唇瓣半开半合，好似说了句什么。
前方黑线拆封，天光侧漏，耳边是一阵急促的哒哒声，渐趋渐远，不消半刻复由远及近。
“夫人，”琴舒躬身，卷了温湿的毛巾，印干柳明嫣额角的细汗，眉头一喜，高喊道，“小姐醒了！”
宋氏携两个贴身女使，快步走来，一把握住柳明嫣的肩，借力扶她坐起。
“小祖宗，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？”宋氏随手替她掖上被角，半是心疼，半是嗔怪道，“真真是吓死为娘了。”
柳明嫣倚着床头板，撑手按了按有些沉痛的太阳穴，直觉得有只猛兽朝她脑门袭来。她望着宋氏焦灼的神情，稍稍定了神，浮起一丝微笑，说道：“放心，女儿省得。”
“你这孩子贯会胡说！府里的韩先生把你抱回来时，那血都铺了一路。”
韩墨白？
柳明嫣有些意外，暗道，姑且算他良心发现吧。
宋氏敛目，撇嘴不信她的话，轻拍了一击柳明嫣的手心，接着规训道：“就是有天大的急事，也该先知会长辈一声，再行定夺，怎能擅自行动。你这样，我怎么安心把内院事宜交给你。”
“什么？”柳明嫣不可思议。
“小姐还不知道吧。沈姨娘与广源堂的人勾结作恶，在
府里使用假银，牟取暴利。”琴舒插话，看着异常兴奋，解释道，“如今事发败露，相爷震怒，夺了她的管家权。要不是咱们夫人心善，留她一命，此刻怕是早已从人伢子手里转卖多次了。”
柳明嫣点头，不时瞥向旁边的宋氏，有点看不懂自个娘亲。她与父亲柳毅是少年夫妻，感情甚笃。若不是当年顾安侯府的那一场酒宴，让沈姨娘弄大了肚子。那女人根本没机会拿到顾安侯的手令，上门威逼，叫母亲不得不派轿子将人接到府里，让她安生保胎。
要知道，宋氏那年正逢双亲病丧。柳明嫣至今都不敢想象，初为人母的宋氏那会面对丈夫的背叛得有多么寒心。
柳明嫣不理解，为何母亲如此淡然？
“丫头慎言！”宋氏面向琴舒，听她越说越起劲，遂制止道：“……同为女人，我可怜她。”
“可当年若不她，夫人又怎会与相爷离心。”琴舒接着说道。
宋氏蹙眉不悦，立即纠正道：“你这丫头，又是打哪听的谬言。我与相爷从未离心。”
像是被触及某处痛点，她垂首，又提了提柳明嫣已经塞紧的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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