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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弟俩陪坐正厅，一时无话。
不多时，琴舒来报，说是揭榜应征的教习先生到了。说完，她即刻抬眼望向柳明嫣，紧咬下唇，欲言又止。
柳明嫣起身，朝雀羽屏风后走。琴舒见状连忙跟上。对面的柳明诚也按捺不住，作势要撤，柳毅一记眼刀把他老实吓回去。
她端坐后堂的八仙桌，静待远客。按照上一世的轨迹，她依稀记得来柳家教习的是位穷困儒生，得了柳毅的赏识，次年春闱过后又入了殿试，正是那年的新科状元。
长衫布鞋踩在厅前的布毯上，圆滑而又稳定。
柳明嫣气定神闲，转动食指玉戒。
然而，人声入耳那刻，她呼吸一顿，血液骤然凝滞，头皮仿佛被人掀起来无声地拷打。
“鄙人韩墨白，拜见丞相。”
柳毅托茶的手忽地一抖，溅出几片嫩叶。
“你叫……”
咳——
柳毅当即咳嗽吱声。
随后，柳明诚识趣地弯下手指，汕汕地憋回话头，但仍紧盯着人不放。
这不就是害他被罚的那个人吗？
柳毅上下打量眼前的男子。宽松的褐色布衫虽然已经洗得发毛，但胜在人长得清俊，骨瘦但挺拔，看着温润谦和，不卑不亢，不像传闻中那般狡诈恶俗。
“你是哪里人？”
“庆州人氏。”
“来京城几年了？”
“七年。”
柳毅微微张大眼睛：“因何谋生？”
“替人写字。”
“可有写过什么文章？”
“有，《荒年赋》。”
柳毅摸了摸胡须
，陷入沉思。
这篇文章他有印象，是前年殿试的一篇策论，探讨了季渊荒年时流民的安置问题，辞彩清丽，本来是殿试前三甲。
后又查到考卷署名是奚城慕容世家的子孙，国主沉吟提笔，划为普通进士列。
他那时还奇怪，世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才。原来是这文赋作者另有其人。
柳毅顷刻间起了惜才之心：“你家中还有何人，若不嫌弃大可安置在我府中。”
话一脱口，柳明诚和柳明嫣齐声喊道：“不行！”
“此人孟浪无礼，绝不可轻信！”柳明嫣疾行而出，跪在柳毅面前，眼神坚定。
柳明诚有样学样，随声附和：“我会用功读书的，不必再找教习先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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